幽浮星系

你在笑 只是这样而已。

真心所爱

  北地安定下来,阿加塔成为北地新的执政者,洁洁云作为骑士团的一员,虽然理念仍不被大部分人们所接受,却也受到了相当的青睐,一部分做了洁洁云的追求者。又一次拒绝了热情的追求者,洁洁云说:“我只想好好工作。”

  这七个字说得太多,洁洁云有时候也会被自己骗过去,好像她真的把一切重心放在了工作上,其实也差不多了,因为在这边,洁洁云并没有太多的人际交往。洁洁云更多是和北地的官员打交道,为学院四处奔波。



  琪琪云有来看过洁洁云,这位姐姐是如今的洁洁云面对面时难得会不设心防的人。琪琪云一如既往的干练,只是在和洁洁云重逢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别过头不看洁洁云。洁洁云反倒是那个看上去更冷静的人,她从纸巾盒里抽出来几张纸巾,轻轻帮琪琪云擦掉眼泪,再温和地安抚自己的姐姐:“你看到了,我如今很好,苦痛都已经过去了。”

  是的,苦痛都已经过去了,洁洁云所背负的一切污名都已经被洗掉。可是,“你明明可以回到莉莉丝继续做小公务员,为什么你选择了留在北地?”琪琪云如此发问。洁洁云难得有些羞怯,她的嗓音轻柔而坚定:“因为……平等未来学院是我理想的必经之路。”



  琪琪云看着洁洁云,忽然伸出手臂,抱住了洁洁云。翌日,琪琪云离开了北地,洁洁云公务缠身没有去送她,镇上的居民帮洁洁云送琪琪云去了火车站,给洁洁云带回来一封信。

  说是信,琪琪云只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我会好好照顾祖母,祝事事顺利。”



  时间匆匆而过,又是半年过去。洁洁云收到了琪琪云新寄来的信件,信上说祖母近来身体很不错,还问起了洁洁云的婚姻大事。洁洁云感到有些好笑,提笔写了回信。

  她早已决定将此生用于实现理想,私情于她无用。



  洁洁云在一个天气难得不错的日子里收到了阿加塔的加密文件,破解密码后,内容是北地高层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讨终于于法庭上判决了提尔联军的诸位高层,其中就有洁洁云旧日的上司尼德霍格。文件还提到,提尔联军靠着药物才能压制住血脉诅咒,但尼德霍格不屑于靠药物,他的身体看上去健康,实际上血脉诅咒已经消耗了他许多生命力。

  洁洁云看完后就烧掉了文件,她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晚上,而后将学院的事情安排妥当后,拿着文件里夹带的火车票,坐上了一班通往告别的火车。



  阿加塔事务缠身,没有亲自迎接洁洁云,而是她的副手来接洁洁云,阿加塔的副手睁大眼睛,奇怪地看着洁洁云,叹息着说:“没有想到,洁洁云校长会穿上这衣服。”洁洁云和阿加塔副手握过手,说:“我以往做秘书,就是这衣服,好久没穿还不习惯了。”

  洁洁云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就被带去了北地的监狱,见到了尼德霍格。他看上去远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双手被银色手铐铐在了身前,脚上也有锁链,他变得消瘦,眼睛却还是深不可测。看管尼德霍格的骑士朝洁洁云敬了个礼,好奇地看着洁洁云:“洁洁云校长,你这身我们都没见过啊。”“毕竟这套衣服我很久没有穿过了。”洁洁云自持地笑。而后洁洁云被带进了尼德霍格的囚室里。



  尼德霍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洁洁云今天所穿的衣服,他哼笑一声:“洁洁云,这一身不符合你如今的地位。”“我说过的,尼德霍格,我会亲手逮捕你。”洁洁云关上门,端正站在门边,垂着眼不再去看他。尼德霍格笑起来:“没错,你说过,你也不的确做到了吗?”洁洁云不理睬他的话,说:“我做到了。所以我今天想和你说其他的。”

  尼德霍格饶有兴趣地看着洁洁云:“是吗?你想说什么?”“能告诉我吗?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我做你的秘书?”洁洁云放轻了声音问他。



  囚室里安静了些会,尼德霍格才开口:“你是最合适的,容易被糊弄,你会很相信我……”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当然,你现在并不是这样的。”尼德霍格有一瞬间想把三月兔和北地信件的事说出来,但他无法狠下心亲手扼杀他和她之间为数不多的回忆。

  洁洁云没能忍住发酸的眼睛,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竭力稳住颤抖的声音:“就是三月小兔吗?”

  尼德霍格看着睁大眼流泪的洁洁云,忽然有些难过,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她是他心上雪原里的花,却终是永远对立。

  尼德霍格的沉默坐实了洁洁云的想法,她擦干净眼泪,朝他走去。洁洁云静静看了他一会,伸手递给了尼德霍格一块碎片,碎片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炸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这是三月小兔,我只找到这一块。我想该物归原主。”

  尼德霍格没有接着,洁洁云也无所谓,她又有动作,她把浸满眼泪的手帕搭在他的脸上,隔着手帕给了尼德霍格一个轻柔的吻,而后和尼德霍格拉开了距离,向他说:“曾经,我真的很仰慕你,如今我也是真的恨你。”说完,她敲了敲囚室的门,看守人给她打开门,她就这样离开了。

  这一次,他仍然目光专注,她仍然头也不回。



  尼德霍格在监狱里没能活到第二年,北地总是严寒的,而冬天则是更加的冷,尼德霍格早已被血脉诅咒掏空了身体,虚弱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结局。

  第二年开春,洁洁云才得知尼德霍格死讯,她并不感到意外和惊讶,她和他最后一面前,阿加塔已经告知了她尼德霍格活不长久。

  得知死讯后不久,洁洁云收到了一盆木槿花盆栽和一封机器打印的匿名信。



“致洁洁云:

  收到木槿花了吗?我第一次见到木槿花,就想到了你,看上去娇嫩柔软,却拥有很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像你。当我知道,木槿花的花语是温柔的坚持后,我并不相信花语,但我仍就开始给你准备一盆木槿花,这种花,不论它的习性,还是它的花语,它都仿佛为你量身定做。请收下我这一生唯一的浪漫,我的浪漫,生来只为你存在。



  洁洁云将信纸放在桌面上,摸了摸手腕上的刺青,有顽皮的孩童闯进办公室,眼尖地看到洁洁云手腕上的刺青,好奇地问:“校长,你手上那是什么?什么意思啊?”

  “‘真心所爱’,就是心里最重要也最喜欢的存在。”洁洁云喃喃,声音被门外闯进来的风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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