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浮星系

你在笑 只是这样而已。

一切有尽头

  那是在尼德霍格还是莉莉丝的总理大臣,洁洁云还是他的秘书的时候的事情:洁洁云陪同尼德霍格参加了一位新出道的服装设计师的首秀。



  秀场外的过道很多,洁洁云只是在开场前去上了个厕所,就在绕来绕去的过道里晃晕了头,她眼睛变得红起来,死死咬住了下唇,心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傻?连走过的路都能忘记。

  这时候,尼德霍格打来了电话,洁洁云连忙接起来,一开口就是没忍住的哭腔:“总、总理大人,我迷路了……”他在那头似乎轻轻笑了一声,温和地对她说:“洁洁云,你回头,走过来。”

  洁洁云心中有个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想法,她颤巍巍回过头,尼德霍格拿着手机,站在不远处正在望着她。走廊里灯光很亮,尼德霍格背光而立,洁洁云看不清他的脸,却坚定地走了过去。她相信,他永远是这么温柔的。



  尼德霍格早在洁洁云离开十分钟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她不应该去那么久都还不回来,他想到走廊的设计,心中有些无奈,她肯定是在走廊迷路了。和首秀的主人说了声失陪,尼德霍格暂时离开了秀场去找自己冒冒失失的小秘书。

  问过几个服务员以后,向服务员要来了走廊地图的尼德霍格大概知道了洁洁云走到哪里去了,他向着那个方向,毫无迟疑地走去。尼德霍格走了快十分钟,终于在走廊上看到了握着手机的正无措张望的洁洁云。

  他忽然有了个想法。他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他还没说话,她就向他倾诉了苦恼。他在电话里让她回过头,而她照做了。那一刻她眼里的光,远比他在北地的极夜见到的极光美丽。



  首秀办得很成功。散场后,尼德霍格带着洁洁云向新秀说了些建议和称赞,而后便离开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洁洁云早前看过天气预报,会下雪。大雪如期而至,一粒粒雪在风声中落在地上融化了,她伸出手,小声嘀咕:“好大的雪。”

  尼德霍格侧过头看她,笑起来:“在北地,这不算大雪。”“总理大人从来没说过北地呢,能说说吗?”洁洁云眼睛一亮,好奇地看着他。

  静默了一小会,“北地啊,是很冷的……”他如是说,“……也是有希望的。”洁洁云歪着头看尼德霍格,笑弯了眼:“那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北地的风光。”

  尼德霍格没再说话。他心想,柔弱可欺的小兔子没有自保能力,在北地活不过一分钟。而他要她好好活着。



  接送他们的车一直没来,洁洁云打去了电话,司机无奈地告诉她,车在半路抛了锚,联系的拖车公司还没到,他无法来接他们了。洁洁云算了一下这段路到自己家的距离,怯怯地看着尼德霍格,把司机的话告诉他,而后提出了一个建议:“总理大人,这边离我家不远……走路过去大概半个小时,您今晚不如暂且歇在我家。”尼德霍格欣然同意了。

  洁洁云就带着尼德霍格向自己家走去。



  他们走在路上,风愈发地喧嚣,雪势也更大,路上的行人因此变得少,仅有的寥寥路人也都行色匆匆。唯有他和她在路上缓缓走着。

  尼德霍格走在后头,看着雪落在洁洁云头上,把她一头棕色短发盖住了。晃眼间就像白了头。然而雪又很快融化,露出棕发。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记住了她因雪白发的背影。



  洁洁云说过秀场离自己家只有半个小时的脚程。因此当她指着一栋楼说到了的时候,尼德霍格感到了少有的哀愁。

  他和她只能有这半个小时的一起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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